东莞老公出轨怎么整他终身难忘,东莞原谅老公出轨后该如何调整心态?

东莞老公出轨怎么整他终身难忘,东莞原谅老公出轨后该如何调整心态?

图文无关

有个女人加我微信,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你老公在我怀里睡得可真香。」

我笑笑没回,转头带着她的现男友杀回家。

我要让她彻底明白,偷来的,一点儿也不香!

1.

结婚纪念日,我准备了丰盛大餐和礼物,本想给老公李锴一个惊喜,却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成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次经历。

我叫王曦,是一名急诊科医生,为了这个纪念日,我花了好多心思才调休了一天,但饭菜渐凉,他还没回来。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

窗外,乌云密布,狂风刮得玻璃哗哗作响。

我有些担心,再次拨出电话,直到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传来对方解释的声音:「晚饭别等我了,你先吃。」

「B0125 号,请到 2 号 CT 室。」

「你在医院?受伤了?」熟悉的机械叫号声,我心中立马一个冷战,脱口而出,「你在我们医院?」

「嗯。你别来了……我……」

未等李锴说完,我直接掐断电话,火急火燎赶往医院。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脑海中闪现了无数个不好的想法。

伤哪了?头?胸?严不严重?

怎么伤的?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是一名急诊科医生,从结婚以来,李锴只要有事,不管是他的事,还是他亲戚家的事,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还是说……他又和路人起冲突了?

他有怒路症,所以把别人给打了怕我批评他,不敢给我打电话?

当我赶到 CT 室,看到李锴完好无损,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人没事就好。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愣住了。

此时此刻,我的老公正在给一个年轻的女孩擦眼泪,语气轻柔,眼神宠溺,不断地安慰着:「人没事就好。」

说完,还轻轻地揉了揉她后脑勺的头发。

「你们在干什么?」我怒火中烧,上前质问。

李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语气不悦:「不是让你别来了么,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你怎么回事?」

今天天气很不好,狂风大作,我开车来的路上,差点出了车祸。

他没有安慰,没有解释,反而是责备。

空气中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既视感,他的恼怒,让我鼻头一酸,很是委屈。

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

一旁的女孩战战兢兢起身,极力解释:「嫂子,真不好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今天风太大,刚出公司大门,我就被广告牌砸到,正好被李哥看到,他非要送我来医院……」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额头上只是淤青了一小块。

可整张脸煞白,诚惶诚恐,好像是我在故意为难她。

面前的女孩,年轻,漂亮,楚楚可怜,她是李锴公司的同事。

好像叫……苏雨落。

苏雨落说到最后,竟有些哭腔,小心翼翼地看向李锴:「李哥,你赶紧跟嫂子解释啊,别因为我一个外人,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

我注意到苏雨落在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拽了拽李锴的衣角。

而李锴绷着脸,眉头紧锁,很是不耐烦:「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之间又没什么。」

「王曦,你非要这么无理取闹?」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他喊了我的全名。

只有在生气的时候,他才会下意识的喊我的全名,看来他是真生气了。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

还是他故意用愤怒来掩盖被抓包的心虚感?

我的心闷闷的,疼疼的,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因为,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他对我情绪最不好的一次,关键还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他们的暧昧和小动作在我脑海中无限放大。

而李锴莫名其妙的愤怒让我开始冷静,也让我越发觉得今天他所有的反常绝不是空穴来风。

可现在我没有实锤,若是抓着一个暧昧不放,只会让我陷入更加被动的地步,而眼前的苏雨落,也并不好对付。

思量之下,我压下心中的憋闷,主动挽起李锴的胳膊,冲着苏雨落微微笑道:「我相信我老公的为人。」

「倒是你,别误会就好。」

「我老公有个缺点,就是太热心肠,不懂拒绝。」

说完,我没给李锴反应的机会,径直拉着他离开。

离开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看到苏雨落刚才无辜可怜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自己生根发芽。

而我,需要时间,去调查,去验证。

2.

出了急诊大厅的门,我甩开李锴的胳膊,快步朝车的方向走去。

我不想再假装。

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打在我身上,凉在我心里。

李锴紧跟在我后面,小跑追上,更加不耐烦:「王曦,你闹够了没有?」

「刚才你那么说,有没有想过我们作为同事,以后怎么相处。」

我顶着风,没回头,脚步更快,怒气冲冲地开了车门。

刚要开车,却被李锴一把抢过车钥匙,他冷着脸,语气却软了几分:「媳妇,你都把我同事给得罪了,都给人家难堪了,差不多得了啊。」

「耍也耍了,闹也闹了。多大点事,你至于么。」

可我的心里就是窝着一股火,明明是他的错,为何变成了我在作,在闹。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我绕过车头,坐在副驾驶上,「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系好安全带。

窗外的风小了些,但是雨点如同倒豆一般密集开来,打在车窗上,砰砰作响,让我心中更加烦乱。

或许,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毕竟,他高大帅气,成熟稳重,工作也还不错,有小女孩对他有好感,也是人之常情。

只要,他能把握好分寸,处理得当……

结婚容易,守婚难,哪个不是且行且珍惜。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我对他的美好幻想。

「她就是个身世可怜的小屁孩,你完全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她很单纯。」

「公司里大家都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

我侧着脸看着李锴,「当妹妹可以搞摸头杀?」

「她偷偷拽你衣角,眼里对你的爱慕藏都藏不住。」

「你当我眼瞎?」

想起刚才他们暧昧的一幕,我好不容易被浇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人家有男朋友,好吗?!你别在这胡思乱想的自我脑补行么?!」李锴脸色骤变,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一路上,他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全然不顾外面天气恶劣,视线不好。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头差点被磕到。

幸好系了安全带。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猛开车窗,不顾凉风和雨点灌进车里,开始骂骂咧咧:「找死啊,横穿马路!」

幸好刹车及时,彼此都相安无事,但对方显然吓了一大跳。

我急忙下车,再次确认了一眼对方:「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虽然穿着雨衣,但是脸上和腿上还是被雨水打湿了,只见她慌忙摇头,随后便弯腰点头道歉:「对不起啊,家里有急事,我以为这样快点,真不是故意横穿马路的。」

说完,便骑着电动车,急匆匆离开了。

回到车上,我惊魂未定。

李锴脸色依旧铁青,一看就是怒气未消,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开车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一些。

天色渐沉,我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倘若他没有及时刹车,倘若对方没有急事,转脸变成一个讹茬,又或者对方若是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

就算对方横穿马路,全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端的恼羞成怒。

而这恼怒,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若是我再抓着他的暧昧不放,他甚至会癫狂撞车也未可知。

只有这样,他便可以压制我,让我担惊受怕,从而顺利地转移视线。

事后,他甚至还会轻描淡写的狡辩:是你惹我的,你不知道我有路怒症吗。

他对我太了解,所以将我的心理吃得死死的。

但他的自私和冷漠让我讶然,更让我冷汗连连。

这个男人,我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一般。

为了彼此的生命安全,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我只能将心中窝着的怒火压下,将怀疑的质问打消,将所有不快的情绪收敛起来。

3.

回到家,李锴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和蛋糕,他才意识到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今天我休班,早晨起床的时候,我特意问他:「晚上有应酬安排吗?如果没有,就回家吃饭。」

他满口应下。

我以为他是故意想给我惊喜,所以才假装不知道。

可他是真的忘记了。

我还满心欢喜的给他准备了惊喜和礼物。

呵……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可笑。

「媳妇,对不起,今天我们都太敏感了。」

李锴想要过来抱我,被我侧身躲过。

他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悻悻说道,「那我去热饭,切蛋糕。」

我们各怀心思吃了饭。

饭菜被重新热了一次,却早已不是刚出锅的味道,一如我们的婚姻。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人们称它为纸婚。

我和李锴的婚姻,真的如同薄纸一般,脆弱不可击吗?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不一会儿,我听到床头的药瓶盖子被拧开了。

那是他每天雷打不动必吃的褪黑素,平时是睡前 5 个小时服用,今日有些晚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床垫陷下去一些。

我没敢动,尽量让呼吸保持均匀一些。

李锴主动过来亲我,见我没反应,便退了回去。

我们彼此都知道,大家都没睡。

良久,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音响起,我知道,李锴进入了深睡眠。

而我,大脑却无比清醒。

怀疑的种子,扎在我心里,让我辗转难眠。

我知道,我得做些什么了。

4.

我故意翻了个身,将腿不小心搭在李锴身上,他睡得很熟,没有任何反应。

我小心翼翼地从他枕旁拿起手机,蹑手蹑脚下了床,出了卧室,进了书房。

我以为得费些心思才能解锁他的手机密码,却不承想,他的手机密码没变。

我有些犹豫了。

或许今天真的是我敏感了。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如果真的是我冤枉了他,那我可以向他道歉。

我打开微信,搜索关键字「想你」、「爱你」、「么么哒」、「晚安」、「红包」、「酒店」、「大餐」……

除了我和他的聊天记录,并无其他异常。

点开微信账单,没有可疑的转账和红包。

钱包里的零钱明细没有异常。

微信支付凭证,也没有。

我又点开相册和一刻相册,也没有发现可疑和暧昧的照片。

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竟松了一口气。

我在他公司的单位群里,找到了苏雨落的微信,李锴存的微信名字就是全称,貌似一切都很正常。

可为何聊天记录被删的干干净净,消息设置的是免打扰。

这是欲盖弥彰……

我干脆闭目养神,但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他在医院看苏雨落温柔宠溺的眼神,她轻轻拽他衣角的暧昧,我挽着李锴胳膊离开前她幽怨的眼神……

这一幕幕闪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如同一座小山压在我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可聊天记录什么都没有,我无从下手,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沮丧。

连同周围的空气,都有窒息感。

我压根静不下来,一个深呼吸后,睁开眼想关掉手机,在退出的那一刻,看到了某东的 App。

突发奇想,打开了 App,查了查他的待收货,待付款,待评价,以及「我的订单」,一切再正常不过。

是他隐藏太深?

还是我真的误会了?

我的手指停留在随意打开的一个历史订单,上面是他前段时间买的一双鞋子,我看着它,有些自嘲。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退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左下角的「更多」,里面意外弹出一个删除订单。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下,然后,弹出一个对话框,「确认删除此订单?删除后可从电脑端订单回收站恢复。」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打开了电脑,手心里竟有些汗。

机箱响动的轻微声,让我既紧张又警惕。

我偷瞄了一眼书房的门,没有任何响动,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脱掉鞋子,出了书房,蹑手蹑脚走到卧室的门旁,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刻意留了一条小缝。

我靠着墙,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心跳声响在耳旁。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整个卧室都是李锴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还好,还好。

我轻轻退了回去,回到书房,上了电脑上某东的 App,打开我的订单,找到了订单回收站,然后还原,再次打开我的订单。

一条条历史购买记录出现在我眼前,我惊呆了。

奢华漂亮的情侣对戒,没有戴在我手上。

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包包,我见也没见过。

成套成套的各种性感衣服,压根就不是我的风格。

……

我的脑海里自动勾勒出这些物品堆积出来的画面,或甜蜜,或温馨,或刺激,或疯狂。

我握着鼠标的手,在抖。

从相亲,到相恋,到订婚,再到结婚,甚至婚后一年建立的所有信任和感情,在这一刻,崩的七零八落。

我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我甚至有些后悔打开了他的手机,倘若他换了密码该多好……

5.

五分钟后,我抹干净眼泪,做了个深呼吸,便恢复了如常的冷静。

我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需要保留证据,他隐藏得如此之深,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拿起手机,将这些历史订单一一拍照,然后录像。

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手控制不住发抖,心脏狂跳。

我这才发现,有些物品的收货人、手机号和收货地址不是我老公的,也不是我们家的,更不是老公单位的。

那只可能是小三的。

我将手机号码存下来,然后上了微信,试着搜索了一下那个手机号。

那显示出来的图像是一个小桥流水人家的古风画图像,和老公微信里存着的「苏雨落」图像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微信名字叫「雨只为你而落」。

老公给他备注的是真实的名字。

一切都了然了。

而我的世界,我的婚姻,也开始崩塌。

我一条条删除历史订单记录,每删一条,我的心就在滴血,一如他们对我婚姻的背叛,对我智商的侮辱。

系统自动将它们放回了订单回收站,我打扫好战场,回到卧室。

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格外刺耳。

我重新躺在床上,他在睡梦中呢喃,喊我「媳妇」,手还不停地伸过来,想揽我入怀。

这是他的小怪癖。

半夜里总是忽然将我搂进他怀里,尤其是我们闹不愉快的时候,他便会狠狠地搂着。

肌肤相近的那一刻,好像被他嵌入身体里,我感受着他成熟的男子气息,再大的怒气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可这次,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本能地朝床边靠,半个身子几乎快要掉下去,他没碰到我,翻了个身,又熟睡过去。

望着他那熟悉的背影,我既感到陌生,又感到恶心。

我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出轨

6.

我长相清秀,化完妆也算得上漂亮,性格温柔善良,有事业,上得厅堂,也烧得一手好菜。

虽是相亲认识,但也是经过了一年的考察期。

他成熟稳重,高大帅气,对我更是深情,浪漫。

他甚至还说和我相见恨晚。

我们既有爱情,又是彼此灵魂的契合者。

走进婚姻的殿堂,是大家深思熟虑、水到渠成的结果。

领证前,我甚至还调侃李锴,如果他爱上别人,我会成全他。

但请提前告诉我,哪怕是变心前一秒,都可以。

他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媳妇,我宠你一辈子还不够。

可这才新婚一年……

这是多么的荒唐和讽刺。

他可以不爱我,也可以爱别人,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背叛我们的爱情,背叛我们的婚姻,瞒着我婚内出轨。

他的呼噜声,渐渐小了下去。

此时此刻,我甚至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实在是不值得。

但就这么放过他,我很不甘心。

一股无名之火涌在心中,让我辗转反侧。

但我必须睡。

只有休息好,我才有精力从长计议,才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7.

这一夜,我噩梦连连。

但好歹也睡了些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我简单做了早饭,坐在餐桌上,味同嚼蜡。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我都要带着面具生活。

离婚,是我梦中反复闪现的念头。

但是这等大事,我要和父母怎么解释,他们岁数大了,万一受不了刺激……

「怎么起这么早?」

李锴睡眼惺忪,哈欠连连,想拥我入怀,我身形一怔,身体本能地开始抗拒。

他讨了个没趣,在额头上给了我一个早安吻。

「还在生昨天的气?」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哄弄,满眼的深情在我看来,无比讽刺。

但我怕打草惊蛇,只好忍着恶心笑笑。

他吃准我受不了他的深情,但那是在他没有触及我的底线之前。

你若一心一意,疼我入骨,护我周全,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有钱没钱。

可你如此待我,我定会让你连鬼都不如。

「媳妇,等你休班,我们补过一个结婚纪念日吧,顺便我们再要个娃。」他坐下来吃饭,边说话边打量着我。

结婚时,他说想再拼两年事业,还还房贷再要孩子,不想让我和孩子跟着他受委屈。

当时我很感动,还主动承担起和他还房贷的任务。

那个房子是期房,尚未交付,他婚前买的,当时只付了个首付,房子没住上,还要每个月还房贷,压力大。

疫情当下,我不想让他有太大压力。

更何况都结婚了,要走一辈子,如果分得太清,只会伤害我们的感情。

可现在,我竟无比庆幸,他推迟要娃的计划。

我心中五味杂陈,但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扯了扯唇角,略作思考,才回复:「科室现在人手不足,徐医生快要生了,马上就是哺乳期,所以她暂时倒不了夜班,我们的计划最起码也得排在半年之后。」

我感觉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语气却很是不满:「你们单位到底还有没有人权,连什么时候要孩子都要管?」

我尴尬笑笑,「急诊的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怀孕大家都是提前打报告。」

「那说好,媳妇,半年之后,你若是怀孕了,就赶紧休班,你们每天累成狗,孩子可不能有事。大不了到时候,我养你。」

「嗯。」

我点头笑笑,算是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急诊科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半年的时间,足够了。

8.

吃完饭,我在厨房洗碗,李锴很是殷勤,帮这帮那,换做以前,我会觉得很幸福,但现在,更多的是淡漠。

忽然他从后背将我抱住,下巴抵在我的脖子上,「媳妇,休班我好好补偿补偿你。」

我没说话。

在他看来,我的气还没全消。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商量,你看,我们现在住的这个两居室太小了,若是你怀了孕,我妈再来照顾,都有些转悠不开。」

我没回头,依旧洗着碗,但是我知道,我掐着碗的手,生疼。

「你是怎么想的?」

他没察觉出我的异样,语气竟有些兴奋。

「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个四居室,地理位置好,又是学区房,不如把这个房子卖了,付个首付?」

原来,今天所有的哄弄和殷勤,都是在这句话做铺垫。

我和李锴现在住的这套小二居,是我父母婚前给我的嫁妆。

因为李锴买的婚房还没下来,我爸妈怕我受委屈,所以对外就说是李锴家买的。

结婚一年,我父母从未再提起这件事,反而把他当半个儿子一样疼爱,在他们的认知里,疼女婿就是疼女儿。

女婿痛快了,就会对女儿更好。

可他们却忘了,有的人会忘恩负义,会精于算计。

倘若我不知道他出轨的事情,我也会天真的同意,将这套婚前财产,变成婚后财产。

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哪里还分你我。

「现在房子均价不到一万,我们压力会不会太大?而且,你的那套房贷我们还没还完,银行会批吗?」

我压下心中的愤怒,故作犹豫。

「我算了算,这套房子可以卖到 80 多万左右,还差 60 万,加上我们的存款,确实还有一些缺口,要不,你问问爸妈那……」

「如果你怀孕了,我们再换房,还要装修、通风,到时候肯定会对宝宝不好。」

「再说,我的那套,后年才能下来。」

「我看中的这套是真心不错,小学、初中、高中都在这,孩子将来上学很方便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亲了一下我的脸。

哄弄和讨好,表露无遗。

他说的爸妈,是我的爸妈,不是他自己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考虑考虑吧。」

我脸色有些控制不住的冷,语气有些不好。

「嗯,好,那我先上班去了。」

李锴离开后,我嫌恶的擦了擦他亲过的地方,任由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着,哪里还有心思洗碗。

我的心跌入谷底。

他早就打算好了,想全款买房,以孩子和学区房来吸引我,甚至还将主意打到我爸妈身上。

真是好算计!

我很庆幸,昨晚翻了他的手机,否则,被人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他当初和我结婚的目的,真像他说的,我是他的灵魂契合者?

9.

结婚时,爸妈就曾抱怨过他家房子的事。

我当时不以为然。

甚至还天真的想着,将爸妈婚前的这套房产写上他的名字,以表示我对这份爱情的坚贞不渝。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毕竟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幸福、合拍。

我哥不同意,骂我傻缺。

为此,我还和我哥大吵一架,甚至觉得他是在嫉妒我们的爱情。

最后我爸妈折中了一下,以结婚三年为期限,如果到时候我还执意如此,便不再干预。

可,现实啪啪打了我的脸。

他竟如此急不可耐?

是我眼太瞎?还是他隐藏得太深了?

我关掉水龙头,拿起包包,开车往我哥的小区驶去。

今天我夜班,白天全天可以在家休息,因为晚上需要从六点半上到第二天上午八点。

一路上,我将车开的很慢。

我不想坐以待毙,但我又有些犹豫,毕竟婚前,对于我和李锴的婚事,我哥选择中立的态度。

站在他小区的楼下,我搓着脚,低着头,在做着思想斗争,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正当我踟蹰不知所措时,我哥穿着大裤衩、背心从外面拎着早点回来。

他拽我进了门,意识到我的不对劲,收起往日的逗比和吊儿郎当,表情非常严肃:「出什么事了?」

「李锴,他出轨了。」

刚说完,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妈的,老子砍死他!」

我哥将早点扔在地上,进了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就朝门外冲。

我死死抱住他,使劲全身的力气,近乎脱力,哭吼道:「哥,我没家了,你别再给添乱了行吗?」

我哥身形一怔,将菜刀扔在地上,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良久。

「王曦,你要是原谅他,就别再喊我哥!」

他很担心,但我能看出他在极力地控制情绪。

我哥今年三十,比我大三岁。

但他从小便以怼我、欺负我为乐趣。

他还是个怪人,在这个十八线小城市,三十还坚持单身主义,他说,他还没遇到一个心仪到可以坚守一辈子的姑娘,他不想将就。

我笑他恐婚。

今天才明白,他是人间清醒。

他可以欺负我,但是不可以容忍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欺负我。

「房子呢?有没有被骗去?」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还算你有点脑子。」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我哥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替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哭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说完,他的眼圈却红了。

「我不想放过他。」我鼻头一酸,但是我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掐进掌心,快要出血。

「我要让他下地狱!」

我从未如此坚定过。

「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哥郑重地点点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少有的认真和严肃。

「还有,不要告诉爸妈。」

10.

上夜班的时候,我给李锴发了一条微信。

告诉他明天下夜班和休班这两天回娘家。

他很高兴。

他以为,我是为了房子的事,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

实际上,我是想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好好冷静冷静,思考如何报复他。

11.

我哥虽然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便很拼命。

一如他的生意,这么多年,尤其是在疫情当下,还说得过去。

虽然他有自己的人脉和资源,但当这厚厚的一沓资料摆在我面前,我还是有些惊讶他的办事速度。

苏雨落,家住 XX 镇东庄村,家里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四岁的时候因为家庭贫困和父母重男轻女被过继给亲戚家,直到成年才被认领回去。

性格多疑,敏感,睚眦必报,一直被原生家庭、弟弟吸血,但却乐在其中。

人生信条: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现却有一男友,已订婚,里面还附带了他男友的详细资料和手机号、微信号。

我的确听李锴说过,苏雨落身世可怜,学历不高,刚进公司的时候总是犯错,总让他替她摆平。

当时我还劝他,小姑娘不容易,新人总有一个过程,所以需要好好提点和照顾。

就如同我们刚从医学院校毕业,也是什么都不会,幸好有老师和前辈一直悉心教导,才逐渐有了看病识人的本领。

后来,便听他回家提起,小姑娘还不错,态度诚恳,也算积极上进,从李锴言谈话语中我能感觉出他对苏雨落不像开始那般讨厌。

当时,我还觉得庆幸,最起码公司同事之间关系和谐了,做起事来才不会分心。

后来,他提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也从未放在心上。

却没承想,他将她照顾得如此好,竟照顾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是可怜,可这并不是她插足别人婚姻的理由和借口!

我一页一页翻看着资料,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她的就医记录,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进了门诊电子病历系统。

虽然我们这只是个小县城,但是我所在的医院,是县城最好的人民医院。人们生病,一般会首选我们这。

点开诊间打印一栏,将时间权限调整至一年前,输入「苏雨落」,出现了不少相应的门诊病历,根据年龄、身份证号逐一筛选,我将符合条件的一一打印出来。

在这一刻,其实我是感谢医院对急诊科门诊病历权限的开放的。

因为急诊工作的突发性、复杂性,所以原则上除了医院二楼的门诊办能够打印全院的门诊病历,就只有我们科了。

我仔细翻看着,苏雨落因为痛经在我院妇科多次就诊,因为鼻腔出血在耳鼻喉科看过几次,两个病种就诊的时间,间隔不长。

突然我又联想起李锴每天必吃褪黑素的那一幕。

脑海之中条件反射的形成了一个几乎接近完美的复仇计划。

我要让他们万劫不复,绝望终生。

12.

早交班一结束,我立马下班。

今天我要去见一个人——秦浩,苏雨落的现男友。

在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竟和资料里写的一模一样,一个老实而又木讷的技术工人。

当我将所有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面目狰狞,满脸不可置信。

说我在诋毁他的女朋友,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苏雨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猜想,此时此刻,你女朋友应该还在我家没有走。」

我一脸同情,既为眼前的这个绿帽男感到可悲,又为自己感到可笑。

「你安了监控?」秦浩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追问。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没给我安监控的准备。」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我相信我的女朋友,也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无端的指责,就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秦浩才说道。

我拿出手机,打开智能体脂秤的 App,直接跳过基础代谢率、脂肪率、肌肉率这些数据,将屏幕定格在时间和体重上面。

昨晚 20:00,45Kg,23:00,46Kg,今早 7:30,44Kg。

「昨晚,他们应该是吃了夜宵之类的,你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冷静地看着秦浩,他从刚才的不相信,变得有些犹豫和迟疑。

两分钟后,他还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特意开了免提。

「怎么了,老公?」

一个甜腻又慵懒的女声,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是苏雨落无疑。

「今天不是周末吗,我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吧。」

秦浩在试探,但我能感觉出来,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可是我感冒了,过两天等我好些,我去找你,我不想传染给你。」

苏雨落说完,还故意吸了吸鼻子,咳嗽两声。

「那我去宿舍找你,顺便给你带点药。」秦浩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开始冷下来了。

「不……不用了,我回老家了。等周一下了班,我去找你,好不好,老公?」

苏雨落在极力掩盖,但是我们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一丝慌乱。

「嗯,好。这两天我也加班,那周一我们见。」

秦浩说完,径直挂断电话。

「她说,她回老家了,而不是说,我在老家呢。」

秦浩的眼中升起一丝悲伤,似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在家里放个电子秤?」

电子秤,是我想未来可能会备孕,所以特意准备了个智能体脂称,不过是希望将来受精卵的质量可以好一些,却不成想在这起到了作用。

「我想挽留我的婚姻,可你的女朋友似乎不这么想。」

说这话的时候,我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硬生生逼出几颗眼泪,装出一个为了挽留丈夫走投无路的弃妇模样。

在这个社会,男人出轨,是可以得到大部分女人原谅的。

但是,若是男人被戴了绿帽,几乎没有人可以选择原谅,不管这个男人有钱没钱,干什么工作,社会地位如何。

「带我去。」秦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依旧是一副悲伤的模样,但是我的心,却在笑。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没有人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开始也不愿意承认,但是一旦确认了这件事情,人的好奇心甚至报复的心,便会被无限放大。

因为,破坏规则的人,在选择刺激的那一刻,自动忽略了破坏爱情排他性的后果。

甚至他们会自以为是的觉得,已经隐藏的很好了,怎么会被发现呢。

我轻轻地拧开了门,然后我便看到了,这辈子都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13.

客厅里,苏雨落穿着我的裙子。

他们衣衫不整,面红耳赤,正要准备……

可能是听到了响声,二人双双回头。

然后,八目相对。

李锴出轨,我早已知情,来的路上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甚至还劝秦浩,只管把他女朋友领回家就好。

可真当二人恬不知耻、肆无忌惮地窝在我的沙发上,我还是难以接受。

生活太狗血,也太残忍。

李锴慌忙提起大裤衩,苏雨落似是被吓到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后有个人影快速窜了过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啪」的脆响。

苏雨落被秦浩狠狠扇了一巴掌,紧接着便是秦浩的怒吼:「你不是说感冒了吗?不是回老家了吗?」

「老公,你听我解释,这里面有误会……」苏雨落顾不及捂脸,双手慌忙整理着裙子,说话磕磕绊绊,可话说到一半,连同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随即转移话题,「老公,这是第一次……」

「我是被迫的……」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秦浩瞬间将矛头对准了李锴,拳头巴掌朝他狠狠的招呼下去。

在被发现的那一瞬间,李锴是懵逼和羞愧的,但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刻反击,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脚。

二人越打越激烈,甚至开始抄起客厅触手可及的工具。

场面太混乱,茶几上的玻璃掉在地上,清脆作响。

我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只是有些遗憾,虽然昨天白天我准备好了录音笔,也充好了电,在楼下也将录音笔悄悄打开,但是刚才一进门的那个场景,录音笔没起到什么作用。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进门,我也忘记了开手机。

此时此刻,秦浩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双眼猩红,就算被苏雨落死死抱住,李锴还是落了下风。

毕竟,他比李锴年轻,身体更强壮。

而愤怒,便是他最好的兴奋剂。

苏雨落夹在中间,一会儿向着这个,一会儿又拦着那个,不仅没起到劝架的效果,反而自己身上挂了不少彩。

两个男人打急了眼,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她。

她向着谁,都是错!

不一会儿的功夫,客厅一片狼藉。

门没关,热闹的打架声,引来了邻居的围观,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的邻居录着视频,更有好事不嫌事大的人,报了警。

14.

终于,李锴和秦浩打得筋疲力尽,才被迫结束战斗。

秦浩作为胜利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胸腔上下起伏,依旧很愤怒,死死盯住蜷缩在角落里的苏雨落,眼神狠戾,好想把她撕成碎片一般。

苏雨落头埋在膝盖间,身体抖动,一副受了天大伤害的样子,呜呜咽咽哭泣着。

而李锴如同落败的公鸡,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高高肿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少地方都挂了彩,唯独鼻子安然无恙。

在来的路上,我不经意向秦浩提起,在急诊上见过不少意气用事打架,却打得很有水平的人。

既让对方吃到苦头,解了自己的心头恨,又不给自己招惹麻烦,落个轻伤害的罪名的。

我还告诉他,鼻骨和耳膜格外脆弱。

我关掉手机,冷冷地瞧着早早结束的这一幕,真是遗憾:秦浩下手还是不够狠,李锴这个渣男遭受的痛苦还是不够多。

倒是苏雨落今日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外。

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很多,这让我有些意犹未尽。

也可能是秦浩的出现,让她不能将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似是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苏雨落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脸上血泪夹杂,十分狼狈,既让人觉得可恨,又觉得可笑。

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嘲弄和挑衅。

她的眼睛里一下子没了平日里小白兔的无辜,眼神立刻变得幽怨而又恶毒,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朝我步步逼近:「都是你故意设计的,是不是?!」

我装作一脸无辜,仓皇失措的模样,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勾引我老公,破坏我的家庭,都睡到我的床上了,现在还反咬我一口?」

而我的双手藏在背后,早已握紧了拳头。

若是她敢动我一根头发,今天我便打得她满地找牙。

我故作惊慌,因为我想看看,李锴在我和苏雨落之间如何抉择。

可是,他犹豫了。

在苏雨落朝我逼近的那一瞬间,李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甚至看苏雨落的眼神,有些心疼。

我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这个我曾深爱过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个贱人!李锴早就该和你离婚!」说完,苏雨落似癫狂发疯一般,扬手就要过来打我。

我早已蓄势待发。

「啪!」我轮圆胳膊,朝她脸上呼去。

「啪!」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打得好!勾引人家丈夫,破坏人家家庭,还敢这么张狂!」

「真是不要脸,呸!」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苏雨落似是没有料到我会反击,一时愣在原地,脸立刻肿得像猪头,眼睛里沁着泪,满脸屈辱,却敢怒不敢言。

她若再猖狂一句,门口的唾沫星子就能将她淹没。

「苏雨落,你还嫌闹得不够难堪?!」

秦浩一把拽过苏雨落,却不料使出的力气太大,苏雨落一个趔趄,径直跌坐在地上。

「是他们都在欺负我,设计我,陷害我,你没看出来吗,秦浩!」

「秦浩,你个傻狍,你被王曦这个贱女人利用了!」

「我真是太委屈了,现在连你都不帮我。」

「你刚才竟然还打我,亏我一直向着你!」苏雨落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候,李锴才挡在了我身前,指着苏雨落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勾引我,破坏我的家庭了。」

「从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是我的妻子。」

苏雨落一语凝噎,惊讶地忘记了哭泣。

窗外响起了警笛声,门口谩骂声,不绝于耳,有骂小三不要脸、恬不知耻的,有骂渣男忘恩负义、不作人样的,还有同情我这个原配和秦浩这个绿帽男的。

真是一地鸡毛。

遭受双重打击,又听到了警笛声,苏雨落是真的害怕了,她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顾不及拿上她的东西,便准备逃跑。

我伸出脚,她被绊倒,立马摔了个狗啃泥。

想跑,没门!

「把裙子脱下来!」我朝地上的苏雨落讥讽笑笑。

苏雨落又气又急,但最终无奈,还是脱了下来。

我将裙子甩在她的脸上,语气异常冷静,「你穿过的东西别留在这恶心我!垃圾,本就该呆在垃圾桶!」

15.

警察赶到,将我们四人全部带走,在派出所给大家一一做了笔录,最后双方异口同声地同意调解,签完调解书后,各回各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这件事情在小区里,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路上,我冷着脸,没和李锴说一句话。

大家看到我和李锴便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我同情、怜惜,对李锴冷言冷语,话语中的冷嘲热讽,直戳他脊梁骨。

道德绑架,很可怕。

李锴敢怒不敢言,脸被憋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看极了。

一进门,李锴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开始忏悔:「媳妇,我错了,都是苏雨落主动勾引我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跪在满地狼藉的地上,感觉很可笑:「离婚吧。」

「不!」

「我不同意离婚,媳妇,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我确实错了,没有禁受住诱惑,可现在这个社会,谁家的婚姻没有问题?!」

「我们向前看,好不好?」

我蹲下身子,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我的腿上掰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锴慌了。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肿胀的额头上滑落,滑稽讽刺。

他拿出手机,口吐芬芳,给苏雨落发了恶毒决绝的语音消息,然后当着我的面,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删除。

「我发誓,以后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我看着李锴狠心决绝的样子,心底竟生出一丝后怕。

在没有被抓包之前,他隐藏的很好,甚至还怪我疑神疑鬼,一副冤枉他,他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昨晚,他还和苏雨落在这套房子里温存。

甚至两个小时前,在苏雨落要过来打我的时候,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我。

如今,我提离婚,他便立刻和苏雨落划清界限,临阵倒戈。

他到底是真心请求我原谅?

还只是想以缓兵之计稳住我,好找机会踢我出局?

毕竟,我父母赠予的婚前房产,他还没得到。

存款,全部在我手里。

他婚前付了首付的那套期房,贷款还没还完。

还是觉得他和苏雨落彻底没戏了,权衡利弊之下,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觉得在这个社会,男人出轨,都下跪求饶了,原配天经地义就该睁一只闭一只眼,大大方方和好原谅?

他以为对我很了解。

却不知道,在他背叛我们婚姻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一心一意爱他的王曦了。

我要亲眼看着他下地狱,要让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今天,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开始。

16.

「砰」地一声,我关上了门,进了次卧。

今日捉奸,我是临时起意。

在出轨这件事情上,我一直认为是李锴的责任。

就算苏雨落主动,只要李锴懂拒绝,能够坐怀不乱,一个巴掌它是拍不响的。

可苏雨落千不该,万不该,今天凌晨加我微信,还发了一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

她躺在我的床上,身旁躺着一个我最熟悉不过的男人,虽然是背对着镜头,但很显然就是李锴。

她朋友圈文案的内容是:抢来的就是香。

她在报复我,报复前天我能够挽着李锴的胳膊得意离开,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这或许让她想起了她被原生家庭抛弃的事情,激起了她多疑、敏感的脆弱神经。

所以趁我上夜班,她就急不可耐地进了我的家,开始了她的睚眦必报。

她穿我的裙子,睡我的床,睡我的男人,还明目张胆地炫耀,无所不用其极。

我偏不让她如意!

所以,我找到了秦浩,却并未将苏雨落发我的朋友圈给他看。

我怕他怒不可竭,会直接给苏雨落打电话,会不同意和我一起来捉奸。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的,会更让人印象深刻。

这世界上最痛的伤害,永远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给造成的。

冷暴力,是一把钝刀,它不会让人死,但会让人生不如死。

17.

李锴开始改变,他开始变得殷勤,从不打扫屋子的他将昨日的战场清扫干净,客厅里一尘不染,甚至更胜从前。

他做了丰富的营养早餐,我冷着脸吃饭,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饭菜不错,应该是费了一番心思,我却没有半句夸奖。

我看着他在厨房收拾忙碌,就当没看见,转身回了次卧。

我和他,分房而睡。

我和他之间的交流,凡是能够一个字解决的问题,我绝不多说三个字。

他找了个理由,和单位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说要好好陪我,弥补我。

他是为了陪我,还是为了养伤,心虚怕丢人,就未可知了。

但这些,已不在我关心的范畴了。

我该上班上班,爱情没了,事业必须要搞起来!

只是,我悄然注意着他的变化,确切的说,是他身体上的变化。

18.

我爱吃甜食,所以李锴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哄我开心,在我下班后,总是会做很多甜菜,糖醋里脊,糖醋丸子,红烧鱼,红烧排骨等等。

我象征性的吃两口,依旧不说话,但是脸上的冷淡少了一些。

李锴很开心,胃口大开,以为是我会原谅他的开始。

而他也逐渐发现,每次和他吃饭的时候,尤其是他将饭菜吃个精光,我的态度会好一些。

他脸上和身上的伤逐渐好了,却不知道为何,总会无缘无故地起口腔溃疡,时好时坏。

他的失眠也开始严重,褪黑素加量后,效果也很差。

半夜总是会没有原因的出汗,有的时候还会惊醒,即使客厅、卧室开着恒温的空调也无济于事。

他还会时不时的低热,反反复复。

然后,他便开始健忘。

提离婚后,我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是因为他厨房的天然气总阀门忘了关。

刮胡刀放在卫生间,找半天也没找到,最后是我在卫生间的窗户那给他找到的。

还有一天,我下夜班,刚回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竟发现李锴只是将门关上,没有锁。

我径直给他打电话,骂了他一顿,他想反抗,但是最终我听到他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回了一句,「以后会注意的」。

随后,我看着他拎着菜回了家,不仅敢怒不敢言,还轻声轻脚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19.

近段时间,李锴的身上,总是无缘无故起大片大片的荨麻疹,奇痒无比,包括身体某些最私密的地方,也未能幸免。

他去看了皮肤科,查了过敏原,却发现压根就没什么过敏的东西,用了不少抗过敏的药,情况却总是时好时坏。

若是不用药物,那些风团也可以消失一段时间,但是隔几天,又没有规律的复燃起来,甚至有时候会伴随着低热一起来袭。

身体的各种不适,伴随着焦虑、失眠困扰着他,让他寝食难安,我看着他日渐消瘦,脸色憔悴不堪,心里畅快极了。

「你是不是还在和苏雨落联系?」饭桌上,我百无聊赖地夹着菜,似是不经意间提起。

「你不相信我?」李锴放下筷子,眼含愤怒,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神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把病传染给我就行。」

我冲着李锴笑笑,眼里都是揶揄和嘲讽。

「前两天我看到苏雨落来挂急诊了,她总是无缘无故的流鼻血,当时流得很凶,据说在五官科处理了很长时间才止住血。」

一句话,李锴脸色巨变。

「我吃饱了,去玩会游戏。」

我看着李锴脸色重重进了书房,很久,才出来。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电脑百度的历史记录里,看到他搜索过的信息:

「失眠、健忘、低热盗汗、口腔溃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病可以导致没有原因的反复过敏?」

……

「发生过高危 X 行为会容易传染哪些疾病?」

甚至,「艾滋病早期的表现是什么?潜伏期是多久?窗口期是怎么回事?」

人一旦有了恐艾的心理,这便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恐惧、焦虑、绝望会时时包围着他,啃噬着他,直到他精神崩溃甚至失常。

而这种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扎根,就算你怎么想铲除它,它的生命力都极其顽强,都会想法设法的钻芽生长。

而我怎么会错过这么好呵护它成长的机会呢。

我要用尽一切办法多浇水,多灌溉,尽快让种子成熟。

因为有些疾病的窗口期,6 周到 3 个月不等,时间有限。

20.

第二天下班,我看到李锴脖子上有被指甲抓破的痕迹,猜到他可能去找苏雨落对峙去了,只是二人闹得很不愉快。

这从苏雨落朋友圈中发的图片也能看出端倪。

她剪短了头发,但是右脸却用头发全部遮挡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落寞,文案是从头开始。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谁叫她这几天总是给我发一些问候我长辈的污言秽语,还拿她和李锴的私密照片刺激我。

是的,他们又偷偷出去约会开房了。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我决绝离婚,李锴下跪痛哭流涕的模样,我就觉得讽刺可笑。

男人的谎言,张口就来。

他下跪求饶,不过就是缓兵之计!

我若是不离间他们,就太对不起李锴堪称奥斯卡影帝般的演技,也对不起苏雨落三更半夜给我发照片和视频的辛苦。

李锴恐艾,这种恐惧的心理,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所以,他在我稍稍提点之下,连思考都没思考,径直去找苏雨落算账,他总算找到了发泄口,问题的源头。

所以,这次他断不会轻饶了苏雨落,至于被打成什么样,或许苏雨落朋友圈那被头发遮挡的半张脸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21.

我心情不错,晚上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甜咸辣到极致。

因为,我特意查了天气预报,今晚会有雷暴雨。

饭毕,李锴很是口渴,频频喝水,即使穿得很凉快,他仍然感觉到很燥热,一会儿抓抓脖子,好像有种莫名的窒息感围绕着他,一会儿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你安静坐会行吗?」

我拿着手机,在贴吧上闲逛,可视线却没离开过李锴。

「要下雨了,天太闷,太热了。」

李锴烦躁地解释,又把空调的度数往下调了调,脸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

我没说话,从卧室拿出一件长衫披上。

是的,今晚我要在卧室和李锴一起睡。

从他身体出现各种不适,他在某方面的欲望就呈断崖式下跌。

就算这段时间,他想讨好我,想主动和我亲热,我一句「你和苏雨落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急不可耐吗」,就能将他的欲火彻底浇灭。

「我困了,先睡了。」李锴脸色很臭,气急败坏地进了卧室,眼角的苦涩与无奈却无处遁逃。

我知道,他在气自己。

我进卧室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但是辗转反侧,说明他根本没法入睡。

我装作熟睡,但是大脑却一直保持清醒。

前半夜,他起身很多次,要么上厕所,要么抱起床头的杯子,咕咚咕咚喝着冰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安静下来,慢慢进入梦乡。

突然,整个卧室,亮了一下,如同白昼。

闪电来袭。

轰隆隆,巨雷炸响!

好不容易睡着的李锴忽然被惊醒,吓得坐起身子,如同做了噩梦一般,脸色苍白,冷汗淋漓,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在窗外划过,剧烈的强光将他脸上的苍白和恐惧照的一清二楚。

雷鸣轰炸!

李锴身子随之一抖!

这声惊雷如同一条暴龙,彻底炸开了摇摇欲坠的积云,狂怒的暴雨开始轰鸣坠落,砸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落在李锴心里,却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他整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惨白青灰。

他回头看了看我,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睡,同时暗中调整呼吸,让呼吸听上去绵长而又深沉。

而他,就那般愣愣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神,空洞,无光。

窗外,暴雨还在狂躁的宣泄着。

我知道,他心里最后的那根弦,在今晚这个暴雨夜,彻底崩了。

22.

第二天,李锴就开始高热不退,时而清醒,时而说胡话,我想带去他医院,他清醒的时候却死活不肯,坚称自己是昨晚不小心着了凉。

讳疾忌医,真是可怕。

但我,却很喜欢。

我给他吃了退烧药,正好今天我休息,可以在家陪他,如果状态实在不好,我就立马打 120 急救电话。

我没有那么伟大,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我只是为了要亲手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到了晚上,他的烧终于退了,脸色也不再潮红,但是脾气却突然变得很暴躁,对我辛苦熬的粥各种挑刺,最后竟甩脸子,不吃了。

还不如让他烧死算了。

可当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开始自言自语,情绪低落,闷闷不乐,甚至严重的时候眼神有些呆滞。

我喊他,他要好一会儿才能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有时候会回应我,有时候就算听见,但也没什么反应,最多抬头茫然地看看我,然后又兀自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将他今天所有的表现,都一一录了像。

看着他疯癫抑郁的模样,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事情,快成功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带着面具,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

这半个月,我度日如年。

23.

李锴是非常不情愿来医院的,但是拗不过我。

我装作好妻子,耐心地带着他做各种检查,头颅 CT、胸部 CT、头颅核磁,结果都再正常不过。

我还带他去检验科抽血化验了各种项目,特意给他查了免疫八项(乙肝五项、甲肝抗体、梅毒、人类免疫缺陷病毒(俗称艾滋))。

今天周末,免疫八项的结果周一才能出来。

从抽血的时候,李锴就非常非常的紧张。

有些人恐艾,但是却还是抱着幻想和希望,不想就诊,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在他们的认知里,不查就代表没事。

随后,我带他去了精神心理科,将昨晚的视频录像给医生看了看,然后医生就给李锴查了一系列的相关量表,什么汉密尔顿抑郁量表、汉密尔顿焦虑、杨氏躁狂等。

李锴被确诊了。

躁郁症,中度。

李锴坚持自己没病,不想吃药。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支持的。

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让他在精神科留下一个就诊记录,好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躁郁症没有那么可怕。」

「王曦,你自己也是医生,除了心理治疗,你比我清楚规律服药的重要性,药我给你开了,吃不吃在你们。」

医院的同事坚持,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遵嘱。

实际上,我开心地不得了。

我想笑,又不能笑。

24.

我给李锴请了假,谎称他总是无缘无故的发热,在当地医院查不出什么原因,想带他出去看看。

疫情当下,对于发热,大家都很敏感。

李锴单位的领导很快应允,还宽慰我不用着急回来上班,等查清楚病因再说也不迟。

此举,我为的就是吓吓苏雨落。

从医院回来,还未等梅毒、艾滋的结果出来,李锴的状态就越来越不好了。

他时而登高而走,时而高歌,时而癫狂,又时而情绪低落,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行尸走肉一般。

有时他会主动要求吃药,有时看到药又会突然全部扔掉,甚至有了轻生自杀的倾向。

最后,我「被逼无奈」拿着李锴在医院的就诊记录,将他送进了安康医院,我们当地的精神病院。

离开医院的那一刻,我给我婆婆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我才得知,原来李锴的父亲就是死于精神病的折磨。

李锴十岁那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上吊自杀。

我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

虽然,有些精神疾病从医学理论上讲,是可以遗传的。

但是,躁郁症未必如此。

倘若他没有出轨,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和爱情,就算在人生低谷中受到刺激不慎得了躁郁症,我也有信心和他一起度过。

哪怕卖房卖车,带他去周游世界散心都可以。

可,特么的渣男永远不是这样!

25.

医院后来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说李锴想见我,我都没有去。

因为我没有时间,我在起诉离婚。

因为李锴精神病的情形,离婚程序比一般的起诉离婚要麻烦许多。

但好在,我早有准备。

我和他感情早已破裂,我提供了他出轨的所有证据,并按照时间顺序罗列好。当然,这些出轨证据都是合理合法的,所以法院采纳了。

从我在某东上录像他和苏雨落的订单记录,我录的捉奸视频,佐以多个邻居的视频,派出所的调解记录,还有苏雨落发我的她和李锴在一起的照片、视频、微信记录等等。

还有我带他去医院看病的就诊记录,拿药的发票,我装作好妻子的视频,他躁郁症发作时我躲在墙角里害怕、默默哭泣的视频。

最后,法院判离,大部分财产判给了我,但考虑李锴是精神患者,所以也给了他一小部分财产。

最后,婆婆将判给李锴的钱,全部给他交了住院费。

这些钱,足够他在医院里呆很久很久。

26.

离婚后的某一天,我拿着李锴的化验报告单,特意去看他。

医生说,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甚至开始绝食了。

我看着李锴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一向爱干净的他,全然不顾病号服的邋遢脏乱,用手一下一下抠着墙皮,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我没病……我没病……」

数月未见,他老了很多,憔悴的模样哪里还有以前的精气神。

我轻笑出声:「你当然没病,你有什么病啊。」

似是听到声音,李锴怔然抬头,看到是我,呆滞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然后两眼迅速聚焦,满是愤怒:「王曦,都是你设计的,是不是?!」

我无辜摊摊手,笑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摇摇头,略作思考,然后疯了一般跑过来,但无奈病房的门被铁的防盗门封住,只留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那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适,我是不是得了艾滋病?」

我拿出那张化验单,在他眼前晃晃,人类免疫缺陷病毒阴性,再正常不过了。

「那为什么……」他又开始呢喃,百思不得其解。

我抿抿嘴,慢条斯理解释道:「百病都由痰作祟,甜食促炎生痰,会容易生疔疖疮疡,摄入太多盐分,会渴这也是常识。」

「那我为什么会发热出汗、健忘、过敏?」

我轻笑:「我半夜总把空调关上,大夏天,谁不热啊。」

「发热嘛,我们 9 层楼半夜的对流风,着点凉,很容易。」

「至于健忘……」我咯咯笑出声,「是我故意把东西给你换了换地方,厨房的天然气总阀门也是我故意拧开的。」

我没解释荨麻疹,因为这个和我无关。

我也没解释,其实褪黑素对于失眠的作用,是有限的。

「那,苏雨落呢,她总是无缘无故地流鼻血,压根就没查到什么原因。」

我笑笑没说话,我是不会告诉他,有一种病叫做,鼻腔子宫内膜异位症。

顾名思义,子宫内膜异位种植在了鼻腔,每次月经来潮时,鼻腔也会随着月经周期出血。

「不过,躁郁症,你确实有。」说完,我露出了得意胜利的笑。

「王曦,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我没病!」

「放我出去!」李锴在病房里嘶吼,拿拳头疯狂地砸着玻璃,很快,手上便满是鲜血。

医生护士急忙赶来:「快来人,32 床又躁狂了。」

我装作害怕恐惧的模样,但冷眼看着护士给李锴打了一针镇静剂,很快,他便放弃挣扎,一点一点失去意识,陷入昏迷,彻底安静下来。。

出了医院,我愉快地哼起歌。

有病也好,没病也罢。

但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自己没病的辩驳!

27.

事情过去的很多天,我下班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孩进了急诊大厅。

「医生,救命!她喝敌敌畏了!」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他是秦浩,苏雨落的男朋友。

我带着口罩,特意向抢救室瞧了一眼,是苏雨落无疑。

此时的她,口吐白沫,呼吸微弱,即使离得很远,都能闻到农药刺鼻的大蒜气味。

我从秦浩的口中得知,那次捉奸之后,他就和苏雨落分手了,并要回了订婚的彩礼钱。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得知,他们的彩礼钱,竟被苏雨落拿去给她弟付了房子的首付。

现在彩礼被要了回去,苏雨落在家里的地位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

她成了给父母丢尽老脸、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儿,成了帮不上弟弟忙的废物姐姐。

恰逢此时,李锴请假,苏雨落鼻腔出血时好时坏,更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隔三差五就来医院抽血化验。

后来,苏雨落不甘心,总是找秦浩要求复合,秦浩不同意,她今天便以死相逼,喝了农药。

抢救室的门被关上,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在竭力抢救她。

至于她,是死,是活,和我已无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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